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剥友”无情却有情,“剥”去我身心载不动的
有一句哲理名言说:“生活就像剥洋葱,你必须得一层一层地剥下去,但总会有一片‘洋葱’让你泪流满面。”一群退休老人受这句话启发,为了“抱团取暖”克服退休综合征,自发成立了“老年剥友团”,以友为镜,互相“剥”各自身上的弱点,而且就在“相互攻讦”的过程中,他们意外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位气势凌人、总放不下干部架子的女退休老干部,不但在“剥友团”顺利地克服了退休综合征,还被这种桑榆晚情温暖了罹患肾病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剥友”无情却有情,“剥”去我身心载不动的
“双重顽症”2012年中秋节前夕,因患肾衰竭接受治疗的吴凤兰,经过一个半月的治疗,病情好转。她特地去找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郭教授和自己的主治医生宗医生道了别,致了谢之后,就准备出院返回陕西西安家里了。
在北京工作的儿子正在忙着给吴凤兰收拾行囊时,吴凤兰的手机响了,是她在退休后参加的一个“另类组织”――“老年剥友团”的“团长”张澍敏大姐打来的。张大姐一接通电话,劈头就是一句“剥皮话”:“老吴啊,老伙计们听说要出院了,都盼着你早些归队呢。但我还得‘剥’你一句啊:就你那大大咧咧、被人伺候惯了的‘官僚习气’,在出院时千万别把啥宝贝给落下了啊。”
“儿是娘的胆儿。哈哈……我娃在呢,不怕!”身体已经硬朗多了的吴凤兰,在电话里颇有几分自豪地给“张团长”说。
哪知道,张澍敏一听她这么说,立即不依不饶地要挟:“哟哟哟,又找人伺候上啦?不行!你虽然不在‘团’里,但必须得接受监督。既然病好了,收拾东西啥的活儿,你还得亲自干!要是老毛病再犯喽,你就回来等着挨‘剥’吧!”
一听“团长”大姐这么说,吴凤兰还真有点儿发怵了。她赶紧挂了电话,抢过儿子手里的活计,自己忙活起来了。
“妈,我真搞不懂了。你咋那么怕你那帮‘剥友’?”儿子看着母亲神色讷讷的样子,有点儿心疼老娘。
“你这娃,懂个啥?早晚有一天,我也得把你拉到‘剥友团’里,让你尝尝被‘剥皮’的厉害!”吴凤兰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住院时用的东西,一边微笑着训斥儿子。
这个让吴凤兰有几分惧怕的“老年剥友团”究竟是什么组织,吴凤兰与她这些“剥友”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那些“剥友”们都是干啥的?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女领导退休,放不掉的官架子让她频遭尴尬
2008年年底,在区民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干了近十年的吴凤兰,因年龄到站,办理了退休手续,回到家里开始了“夕阳无限好”的退休生活。
其实,还在职时,育有一子一女的吴凤兰就无数次地规划过自己退休赋闲后的“美好生活”,比如说去在北京工作的儿子那里好好游览游览故宫长城十三陵啊,等刚刚结婚的女儿有了孩子去帮她带带孩子啊,或者发挥发挥“余热”,利用自己分管了多年的婚姻登记经验和政策水平,去帮一些此前与民政局有联系的婚介所出谋划策当顾问啊,顶不济了,还可以捡起以前十分爱好、后来却因工作繁忙一直顾不上好好学习的书法、国画,猫在家里练练字、学学画,不管怎么说,总不至于无事可干,像很多老哥哥、老姐姐们经常在自己面前所说的,会患上“退休综合征”吧?!
吴凤兰的老伴儿厉国策,在一家中学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当时还担任着语文教研组组长。性格温厚、沉稳的厉国策,不止一次听吴凤兰讲过她的“余热计划”。可他每次听完,总是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吴凤兰以为老伴儿不相信自己,每次也都拽着他问:“我说了半天,你咋不吱声啊?”厉国策便摆摆手,笑道:“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
元旦过后,单位开了个欢送会。吴凤兰收拾完自己的办公室,带着一大堆单位发的“光荣退休”纪念品,回到了家里。从元旦一直到春节后,吴凤兰都有一种“无官一身轻”的惬意感觉。不再有下属的请示汇报,不再有各种各样的会议,不再有下乡检查、出差外地的劳顿……吴凤兰在最初的一两个月里,的确是乐得自在,整天笑呵呵的。
然而,这样的轻松感觉,在过完春节后,很快就不翼而飞了。
从元旦到春节,一开始是忙着过年的事儿,等春节到了,儿子、儿媳、孙子都从北京回西安团聚,吃饺子、看春节晚会、串亲戚,其乐融融地过了大年。年假一过完,儿子儿媳一家三口回了北京,老伴儿厉国策又返回学校上班去了,家里忽然只剩下吴凤兰一个人,她顿时觉得无所适从起来。退休前设想的种种“余热计划”,一个也没了兴趣。更糟糕的是,她以前在单位当副局长时,早就习以为常的那些“官话”,常常无意识地从嘴里冒出来,遭到老伴儿厉国策和邻居们的嘲笑。比如说,以前在布置工作、传达上级领导指示时,吴凤兰习惯了一开口就说“目前什么什么的”,于是,“目前”,也就成了她多年的口头禅,退休后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比如,在家里跟老伴儿说话时,一开口就是“目前,我认为家里该买菜了……”“目前,我觉得这么早就吃晚饭不妥……”去邻居家串门,一开口也是“目前,这孩子还不能出去,太阳太毒……”“目前,你血压这么高,可是得注意点儿身体了……”
一来二去,吴凤兰得了个绰号――“吴目前”。只要她一开口说话,不小心溜出“目前”这俩字儿时,老伴儿或者邻居,马上就会嘲讽她:“别‘目前、目前’的啦,怎么还放不下官架子啊?还想着你是副局长、在开会布置工作啊?”到最后,别说邻居绕着她走,就连老伴儿厉国策,也觉得自己“很受伤”,说她就像很多年前热播的电视剧《我爱我家》里的那个退休老局长傅明一样,言行举止,总露出一股子习惯性的官腔,把他这个当丈夫的搞得比秘书还秘书。
这样的嘲讽次数多了,吴凤兰就觉得自己也“很受伤”,就觉得越来越尴尬、越来越不合群。慢慢地,她以前豁达开朗的性情,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要么呆在家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不言不语;要么一遇见哪怕是晚上究竟该吃什么饭这样的小事儿,也变得急躁易怒、坐立不安、唠唠叨叨;平时做起事来,注意力不能集中,经常出错……总之,吴凤兰的行为举止明显不同于以往,给老伴儿厉国策的印象是,她退休前后,判若两人。厉国策甚至还跟她开玩笑说:“都奔六十的人啦,咋又跟更年期犯了似的?”
哪知道,老伴儿厉国策这句开玩笑的话,一下子激起了吴凤兰的激烈反应,眼泪“唰”地就淌下来了,接着勃然大怒,指着老伴儿厉国策的鼻子大吼大叫:“目前,你也把我看成是个废人了是吧?我老了、没用了是吧?目前,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了是吧?那……你去再找个年轻的啊。目前,我有退休金,能自己养活自己,我不赖着你!”
大吼大叫了一番后,吴凤兰捂着脸,躺倒床上号啕大哭,哭了一阵子之后,居然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要离家出走。吴凤兰这一闹腾,吓得老伴儿厉国策连班儿也不去上了,守着她陪了半天的不是,才算作罢。
事后,厉国策也冷静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抽出时间,关心一下妻子了。厉国策翻阅了很多资料,才发现妻子性情的反常变化,是“离退休综合征”的典型表现,而且据他了解,现实中,有四分之一的离退休人员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离退休综合征。老年人的离退休综合征是一种复杂的心理异常反应,主要表现在情绪和行为方面。而且,这些反常问题的出现,主要是一些人从几十年有规律和有节奏感、责任感的在职生活,变成无约束的自由支配时间的退休生活,而产生的孤独、寂寞、空虚、焦虑或忧愁等心理的或生理的症候群。其根本原因在于没有从根本上认识退休以及退休后应该干点儿什么好。可见,离退休真是人生一道“事故多发”的“坎儿”。
更让厉国策吃惊的是,他从资料中看到,有心理学者曾对某市20位同一年从处级岗位上退下来的干部进行追踪调查,结果发现,这些退休时身体并无大碍的老年人,两年内竟有五位离退休者去世,还有六位离退休者重病缠身。
搞明白这些原因后,厉国策想想妻子近些天来的反常举动,有点儿害怕了。于是,他就尽可能地带着妻子,走出家门,到离家较近的一些公园、广场上去散心,好让妻子别再整天窝在家里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出来走走,总会好些。
哪知道,吴凤兰这一走出家门不要紧,很快就和一个名叫“剥友团”的老年人自发性组织“打成一片”了,每天一吃完早饭,就忙不迭地跑出去,找她的“团友”们切磋“剥术”,渐渐地,人也变得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生机勃勃了……
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加入“剥友团”,“剥”去老问题新病又上身
吴凤兰加入“剥友团”,事实上还是缘于老伴儿厉国策的好奇心。
那个双休日的下午,吃过午饭的厉国策刚打扫了饭后的餐桌,就怂恿老伴儿吴凤兰出去“转转”。本来不想动弹的吴凤兰,架不住厉国策的“软硬兼施”,最后还是被厉国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硬拽着下了楼。
两个人下了楼之后,吴凤兰边走边嘟囔:“有什么好转的啊,家门口的那个小公园,我们都去了一百回了。目前……”刚说到这里,厉国策急忙摆摆手说:“好啦好啦,这回我们走远一点儿,我们到城外的兴庆公园去溜圈儿。听说政府投了好多钱改造,兴庆湖最近治理得湖水清澈,保准让你心旷神怡……”
于是,老两口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东南城外的兴庆公园驶去。
下了车,刚进了兴庆公园没走多远,两个人忽然被兴庆湖边的一拨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老年人吸引住了。二三十个老头老太太围成一圈儿,对着中间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大声指责着,似乎在开“批斗大会”。奇怪的是,那个被“批斗”的老汉像犯了什么大错误似的,垂着手、低着头,站在那里一脸微笑地看着众人。尽管一圈儿的老头、老太太说话一句比一句刻薄,但他始终摆着一副虚心接受“各方意见”的姿态,还时不时地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吴凤兰和厉国策循声过去看了一阵,终于看出了眉目:原来,那个被“围攻”的老汉是个大烟鬼,好像以前向“批斗”他的那帮老哥们儿、老姐们儿写了“戒烟决心书”,并每个人复印了一份,让大家监督他戒烟,结果,自己后来竟偷偷吸烟,而且被这帮老伙计发现了。于是,他们便把那位叫做“老曹”的老汉围起来,“无情打击,坚决批判”之。
“老曹,你都肺气肿了,还戒不掉烟,这是死不悔改!”
“你决心书上怎么写的?‘发现吸烟一次,甘愿围着兴庆湖跑一圈儿’,跑吧,现在你被发现一次、自己坦白吸了三次,一共四圈儿,跑吧?”
“老曹,你不但偷偷吸烟,为了掩盖这种不自觉的行为,还居然贿赂张团长,给她买饮料。”
那位被称作“张团长”的老太太,看样子是这伙老人的头头,听了这话,摆了摆手说:“好啦好啦,我们‘剥’了老曹一个多小时了,按规定,他除了完成围湖跑四圈儿的自我承诺之外,还必须接受团里的处罚,写出检讨书,团里的人人手一份。大家有超过一半儿的人认为可以了,才算过关。”
先是厉国策有点儿好奇了,问那位被这帮人唤作“张团长”的老大姐:“你们说‘团里的人’,这个‘团’,是什么团体啊?”
后来才知道她叫张澍敏的“张团长”回身看了厉国策和吴凤兰一眼,笑了笑说:“我们不是什么团体。我们这帮退休了的老家伙,为了克服离退休后的各种问题,自己扎堆儿‘抱团取暖’,互相监督,克服不良情绪,改正不良生活习惯呢。因为我们谁都不给谁留情面,天天互相‘剥皮抽筋儿’,所以,大家伙儿戏称我们是‘老年剥友团’,我资格老点儿,就被他们封为‘团长’啦。哈哈……”
张澍敏的一番解释,当即引起了厉国策的兴趣: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组织,专门解决退休综合征?厉国策顿时觉得这回跑这么远来逛兴庆公园,算是来着了,当即怂恿老伴儿和“剥友团”的老人们“认识认识”。
实际上,就在厉国策和张澍敏聊天时,一旁的吴凤兰,已经发现正被“剥友团”的那帮人“围攻”的老曹她认识。老曹退休前曾是陕西省政府与民政工作有关的一位处级领导。他下区里视察工作时,吴凤兰曾经接待过他。
一看老伴儿希望自己也和这帮老姐们儿、老哥们儿“认识认识”,吴凤兰就走到她认识的老曹面前说:“曹处,目前你这是……”
哪知道,吴凤兰刚一开口,老曹立即摆摆手说:“哦?是小吴啊?你千万别给我叫‘曹处’。亏得你还没正式‘入团’,不然,咱俩都得‘挨剥’。”
原来,他们“剥友团”的团规中要求,任何人不得互相称呼对方曾经担任过的职务。
就这样,在老伴儿厉国策、老曹以及团长张澍敏的撺掇下,吴凤兰当天下午就和“剥友团”的老伙伴儿们“剥”成了一片。一“入伙”,吴凤兰立即领教了“剥友”们的厉害。他们首先很敏锐地发现了吴凤兰身上一举一动间的“官僚”习气――比如说她时不时就会蹦出来的那个“目前”。
“老吴啊……”――“剥友团”的第一条“团规”,就是不管你是谁,一旦“入了伙”,统统互称“老×”,以前听惯了别人“吴局、吴局”地称呼她的吴凤兰,一开始还真有些不适应――“老吴啊,你怎么一开口说话就是‘目前’什么什么的?这是典型的官场语言。不行,你先得把这个口头禅改掉。”
刚上来,一圈儿人就给了个下马威,吴凤兰有点儿受不了了。张澍敏作为团长,敏锐地看到了这一点,老曹作为以前的熟人,也帮着给她“圆场子”。
张澍敏说:“老吴是头一天参加活动,可能不太适应,大家得给她点儿时间。”
老曹也帮着吴凤兰说话:“老吴以前在单位的口碑好得很,根本就没有官架子。‘目前’只是她的口头语,算不得大问题。”
老伴儿厉国策,则站在一旁,看着老伴儿吴凤兰被一帮老小孩似的老哥们儿、老姐们儿极认真地“监督改造”,偷偷地乐呵。
虽然头一天吴凤兰就被那帮老“剥友”们搞了个下马威,但第二天一吃过早饭,她就对准备去上班的老伴儿厉国策说:“你走你的吧,我去兴庆公园啦。”
厉国策挖苦她说:“你昨晚回来时,不是说那帮老家伙太不给面子,打死也不去了吗?”
吴凤兰瞪了老伴儿一眼:“目前……哦,我不能再说‘目前’了。那帮老姐们儿、老哥们儿虽然嘴巴损,但都是为了我好。跟他们一起唠,我心里舒坦。”
从那以后,吴凤兰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就往兴庆公园跑。为了她行动方便,厉国策还专门给她买了一辆老年三轮电动摩托车。这下子,吴凤兰有了“专车”,来来往往地就更方便了。每天回到家里,吴凤兰就把当天谁谁谁被“剥皮”了,谁谁谁被“抽筋”了,谁谁谁因为没有遵守“团规”,挨了罚了等等的“剥友团轶事”,绘声绘色地讲给老伴儿厉国策听。俩人说说笑笑,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剥友团团长”张澍敏大姐,以前是从文工团团长位置上退下来的――她那个“团长”的官帽子,其实也是从这里来的。实际上,张澍敏带着他们那个“老年剥友团”,并不是天天都开“批斗会”的。他们每天聚在一起,更多的时间是自娱自乐,而且,“剥友团”的那些老人们,吹拉弹唱,啥人才都有。他们在张澍敏的带领下,天天唱秦腔、唱歌曲,跳扇子舞、打太极拳,成了兴庆公园一道令游人侧目的风景……
渐渐地,退休后放不下官架子、很难适应空巢生活的吴凤兰,陶醉在这种退休生活里了。她慢慢地像变了个人似的,天天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比以前在单位里上班当副局长时,精神头还更好。
然而,到了2009年夏天,终于在“剥友团”的团友们监督下,脱去官架子,适应了退休生活的吴凤兰,却被一场疾病击倒了。2009年4月初的一段时间里,吴凤兰在跟着“剥友团”的老伙伴们跳舞唱歌时,又感到两腿关节疼――她在当副局长时,有一年下大雨,她带着下属下去查灾,在齐腰深的积水里冒雨趟过水,从那以后,不但落了个俗称为“老寒腿”的风湿性关节炎,常年服用大量抗风湿药物;而且,吴凤兰从那以后,还落了个尿频的病根儿。七八年时间过去了,在职时整天因为工作忙,也没太当回事儿;但是,到了2009年4月初之后,吴凤兰除了双腿关节疼之外,还天天感觉乏力、困顿,而且左侧肾区腰酸、腰痛得受不了,于是,她就好几天没有去兴庆公园的“剥友团”参加活动……
一连几天没见到他们的“老吴”,一帮老姐们儿、老哥们儿以为她“退团”了,催促团长张澍敏大姐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儿。张澍敏一打电话,才知道吴凤兰生病了。
几个老姐们儿、老哥们儿赶紧商量了一下,选出几个“剥友探视代表”,在张澍敏的带领下,赶去吴凤兰家去探望她。同去的6名“剥友”中,有一位退休了好多年的护士大姐,平时是他们这帮“剥友”的健康顾问。这位大姐在吴凤兰家听她讲了生病后的症状,怀疑是吴凤兰的肾脏出问题了,马上建议吴凤兰赶紧去医院做一下肾脏检查。于是,第二天,吴凤兰就在老伴儿厉国策的陪伴下,赶去了离家最近的医院。
在那家医院肾内科,医生听了吴凤兰讲述的病情,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B超结果显示:吴凤兰的左肾萎缩,左肾弥漫性病变,左肾囊肿;ECT检查结果显示:双肾肾小球滤过率为39�5ml/min;肾功能检查显示:血肌酐185�6μmol/L……
更让吴凤兰感到恐惧的是,那位大夫还告诉她:“你的左肾差不多没功能了,必须立即住院治疗,不然,病情发展下去估计就是尿毒症,要么做血液透析,要么就得换肾!”
忽然得知自己患了这么要命的病,回到家里,吴凤兰抱着老伴儿大哭了一场!
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无情”却有情,“剥洋葱”也是一剂治病良药
本来已经彻底从退休综合征的困扰中挣脱出来了,忽然又患了这么要命的病,吴凤兰再次被击垮了。住进医院的她又变得喜怒无常,一点小事不满意,就急躁、发脾气,而且比刚退休时还多疑,一听到老伴儿厉国策和别人说话,就以为是在议论她自己,于是更加烦躁不安、胡乱猜疑,而且又增添了失眠、多梦、心悸、动不动就全身燥热的毛病。
这种比退休综合征还严重的疾病恐惧症,把天天既要工作,又要照顾老伴儿的厉国策折腾得精疲力竭。没办法了,他只好跑到兴庆公园,去找那帮“剥友”们求救。
实际上,自从得知吴凤兰得了肾病之后,“剥友团”的那帮老伙计们也一直在四处寻找治疗肾病的好医院、好医生。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原来张口闭口“目前目前”的老吴,摆起官架子来盛气凌人的,一场病,又把她打回了“原型”,这实际上还是老年人的“暮年心理”在作祟。他们一旦生了病,总认为自己是个废人了,或者干脆认为自己来日无多了,就会在性情上再度发生很大的变化。于是,那些“剥友”们把“剥友团”的“活动阵地”,转移到了医院里,这次,他们不是对吴凤兰“当面批判、无情打击”了,而是趁着她治疗完毕,出去散步时,陪着她聊天,陪着她说些开心的事儿。
这期间,张澍敏大姐的一句话,让吴凤兰对自己的生命有了很深的感悟:“生活就像剥洋葱,你必须得一层一层地剥下去,但总会有一片‘洋葱’让你泪流满面。”
张澍敏大姐告诉她说,几年前,深陷退休综合征折磨的她,就是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句话,悟出了很多的人生道理,才和几个老伙计们组织了那个“老年剥友团”,互相“剥”彼此的生活、心态,甚至性格方面的不良“洋葱”,互相以“剥友”为镜,反观自己身上存在的各种问题,然后再在“剥友”们的监督下完善自己、改变自己,借以克服老年人的各种负面精神因素。
张澍敏等那些老伙伴儿们还推心置腹地给吴凤兰说,现在,疾病对于吴凤兰而言,也是一层又一层的“洋葱”。医生通过治疗,在一层接一层地慢慢给她“剥”躯体上的“洋葱”;而吴凤兰的不良心态,也被一层又一层的“洋葱”包裹着,更得一层接一层地慢慢“剥”去,这样才能有利于她早日康复。
在那帮老伙伴儿们的开导下,吴凤兰的心情很快好转起来了。然而,当地医院在“剥”吴凤兰的疾病的“洋葱”时,却没见什么效果。也就是说,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医生的治疗没见什么起色。
忽然有一天,“剥友团”的老曹给团长张澍敏“汇报”说,他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了郭教授的专家访谈,赶紧用家里的电视机上自带的录存功能,把节目复制下来了,又让孩子帮着刻了一个光盘,带到了兴庆公园,准备把郭宝叶教授独特的治疗理念,推荐给吴凤兰,建议她去潍坊那家肾病医院去看看。结果,等张澍敏打通吴凤兰的手机时,得知她在北京工作的儿子已经把她接走了。当时吴凤兰正住在北京的一家大医院治疗。于是,劝吴凤兰转院到潍坊的事儿,就暂时搁下了。
然而,从2009年6月一直到2012年7月那3年多的时间里,吴凤兰在儿子的带领下,几乎住遍了北京各大医院,病情却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这期间,特别孝顺的儿子、儿媳不惜一切代价,带着吴凤兰找的都是国内最著名的专家教授,额外花钱请他们会诊、治疗,但吴凤兰的病情却没有明显改善,而且那些大专家们的说法基本是一致的,甚至有的专家还断言说,吴凤兰的肾病,除非神仙才能给她治好。
连国内顶尖的专家都这样说,吴凤兰再次绝望了;而且,在北京的各大医院辗转三年多,吴凤兰也被搞得身心俱疲,那种绝望心情再次蔓延开来,甚至比以前还严重。
在学校请了长假,一直在北京陪着吴凤兰看病的老伴儿厉国策,无奈之下又打电话给“剥友团”团长张澍敏,把吴凤兰糟糕的情绪状态和在北京的治疗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那些“剥友”们。厉国策心里很明白,吴凤兰已经对他们那个“剥友团”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心理,在北京治病的三年多时间内,吴凤兰心里不痛快时,只要在电话里跟她那帮“剥友”们聊聊天,情绪就会很快好转。
一帮“剥友”们其实早就知道了吴凤兰在北京的治疗情况,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让吴凤兰去潍坊试试。于是,几天以后,远在北京的吴凤兰,就收到了一个特快专递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张光盘,还有一封“老年剥友团”的慰问信,在那封慰问信上,二十多名“剥友”,还郑重其事地都亲笔签了名字。
吴凤兰读完那封饱含着老友们浓浓深情的慰问信,赶紧让儿子把老曹三年前刻的那张光盘,放到了电脑里。看完录像后,不管是老伴儿厉国策,还是儿子儿媳,都主张吴凤兰尽快到潍坊去“试试看”。
带着忐忑的心情,吴凤兰在儿子的陪伴下,来到了复能肾病医院。一进医院,吴凤兰就指名要找郭院长。
在和吴凤兰一家人的交谈中,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郭院长无意中得知了他们那个“剥友团”的情况,十分感兴趣,就那些“剥友”们互相“抱团取暖”,互相以人为镜、纠正自己不良心态的问题,和吴凤兰聊了一上午。末了,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郭院长把吴凤兰的治疗问题,亲自交代给了临床经验丰富的宗医生,并告诉宗医生说:“把我们医院为患者制定的‘八大心态’、‘十大标准’的资料给这位大姐看一下,再跟吴大姐讲解一下,然后认真制定一个治疗方案……”
结果,通过和宗医生的交流,吴凤兰发现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的“八大心态”和“十大标准”的要求,和他们“剥友团”平时互相监督、克服不良心理的目的,居然异曲同工。吴凤兰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团长张澍敏,张澍敏一听,立即发动“剥友团”的老伙计们,通过电话,帮着宗医生远程“监督”吴凤兰是否遵守了医院制定的“八大心态”和“十大标准”……
宗医生在对吴凤兰的病情做了详细检查后,通过周密细致的分析,会同院内专家,给吴凤兰制定了一整套科学有效的治疗方案。而且,针对吴凤兰当时因为诸多大医院、大专家治疗都无效后的沮丧、绝望心理,不但给吴凤兰医治身体上的疾病,还从思想上开导她,甚至通过电话,和张澍敏等“剥友”商量如何“监督”、“监控”、“疏导”吴凤兰的不良心理问题,借以帮助吴凤兰放下思想包袱,正确对待疾患,坚定治疗信心。
正式治疗开始后,在山东潍坊复能肾病医院宗医生和“剥友”们的“监管”和关心下,大到喜怒哀乐的情绪起伏,小到饮食起居的各种变化,几乎都给予了吴凤兰“全天候”的直接干预。没退休时在单位和家里说一不二的吴凤兰,在那帮“剥友”的“远程控制”下,居然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天天“早请示、晚汇报”地服从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老伙计们的“监管”。
从小见惯了母亲一脸威严的吴凤兰的儿子,一直很奇怪妈妈为什么那么畏惧于那帮老伙伴儿们,每次问起她来,吴凤兰就会一脸严肃地告诉儿子:“什么时候我带着你,让你娃去被他们‘剥’一回,你就知道厉害了!”
仅仅经过一个半月的治疗,吴凤兰以前治了三年多都没见大起色的病情,自我感觉就有了明显的改善。恰好中秋节就要到来了,宗医生给吴凤兰做了一次复查后发现,她的血、尿等化验指标已经完全正常,可以出院回去了。
2012年中秋节前夕,吴凤兰出院了。
吴凤兰迫不及待地先回了西安,跟她的那些三年多没见面的“剥友”们团聚了几天之后,又随儿子回到了北京;半年之后,放心不下母亲病情的儿子,又带着吴凤兰在北京的一家医院里重新检查了一遍,血肌酐82 μmol/L,肾小球滤过率也明显提升。
吴凤兰还没走出医院,就在电话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那帮“剥友”们,并对张澍敏说,她马上就要回到西安,回到“剥友团”里,去和大伙儿一起,继续“剥人”或者“挨剥”……
